民间字幕组的翻译质量

本文成文于2024年8月，以后会不定期修改； 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，与其他人无关； 本文基于《署名—非商业性使用—禁止演绎 4.0国际协议》许可使用。

引言

　　月前，有同好在S1论坛“锐评”字幕组，“异闻录”也更新到了2024年7月版。于是笔者的朋友和一些观者通过各种途径问我怎么看。
　　怎么看？我特喵坐着看。
　　说实话，笔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，毕竟字幕组成员大多是无偿付出，对他们的劳动成果评头论足，着实非我所愿。但是一味回避也不是办法，因为种子已经埋下了。思来想去，笔者也只能不惴浅陋，谈论一二。

　　如何评价民间字幕组的翻译质量，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，原因在于：

字幕组成员来自五湖四海，综合语言能力有高有低，且流动性很大
新人入组虽然会进行考核，但考核标准未必能始终如一地贯彻到底
即便是同一个人，每次翻译时也未必能维持同样的质量标准（翻译没时间 / 懒 / 能力不足）
多人共同翻译时，校对未必愿意统一作品的译法和语言风格（校对没时间 / 懒 / 怕得罪人）
字幕组，尤其是大组，通常难以对作品进行统一的质量管理（作品A翻得好，不代表作品B也翻得好）

　　因此：字幕组译制的诸多作品，其翻译质量有高有低，以作品为单位进行评价姑且可行；可若要以组为单位进行评价，则实在困难。

　　（有人说：可以建立一套量化评价指标，对各组的作品逐集打分，加权平均后进行比较）
　　（呵呵，你给几十万经费，我倒是可以请一些大佬做个为期一年的专题研究，给你提交一份专业的报告）

从“译事三难”到今朝译事

　　自严复首提“译事三难”，百余年来，无数译林人士对“信达雅”争论不休。后人虽有诸多新说，然严几道先生所论仍为主流，从未动摇。“信达雅”至今仍被大多数中文使用者视为评价翻译水准的金科玉律。

　　如今翻译学界争论的焦点，早已不是“道”之层面上的“译事三难”，而多为“术”之层面上的翻译目的论、翻译方法论。所以有这样一种观点：基于特定的翻译目的，选用适当的翻译方法，译文就合乎“大道”，就够得上“信达雅”。笔者对此不置可否。

　　至于机器翻译和AI大模型翻译，则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。

译事己观

　　译事三难：信、达、雅。求其信，已大难矣；顾信矣，不达，虽译犹不译也，则达尚焉。

　　对于翻译实践，傅国强先生有一段论述，笔者以表格的形式总结如下：

信与达

　　严复在《译例言》中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：“正确地理解，已经非常困难了；理解对了，却不能很好地表达，那么翻译就毫无意义。”
　　对译者而言，自己只有正确地理解，才能准确地进行变换。对读者而言，只有译者准确地变换了，自己才能正确地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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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翻译本质上是调和两种文化的活动。由于语言文字、经济社会、历史文化存在差异，要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原文的内涵实非易事。要调和阴阳，则断然不能非此即彼。倘若过于追求直译，处处讲究形式对等，将原文奉为圭臬，则译文很容易背离译入语的语言习惯和文化背景。读者往往难于理解，即便能理解，也会倍感别扭。倘若过于追求意译，字字句句追求归化，则译文难免背离原文，使异国的文化元素丧失殆尽。如此则往往会让读者产生误解，亦不利于两种文化的交流。
　　以「修学旅行」为例，有译者将其译为“团建”，笔者对此坚决反对。「修学旅行」从形式上来说，指的是小初高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集体旅行，前往名胜古迹、高校企业等地参观学习。其本质是一种学校教育活动，受地方教育委员会的指导，由学校统一组织。而「团建」的本意是团队建设。在中文语境下，通常指的是职场人士或（大学的）学生团体进行的团队建设活动。故该译法完全背离了「修学旅行」的本义，实大谬矣。另有译者将其译为“研学旅行”，笔者仍以为不妥。国内的研学旅行，通常类似于夏令营，主要由旅行社等商业机构组织。虽然形式上体现为参观学习和旅行，但本质是一种商业活动。
　　综上，对「修学旅行」一词，不宜采归化（本土化）策略进行意译，而应保留其原貌，为读者了解日本特有的学校教育实践保留一扇窗。此正所谓「为达即所以为信也」——译者准确地进行变换，才能让译本的读者正确地理解。所幸的是，在日本动画翻译圈，很少有译者在这个词上犯糊涂。

达与雅

　　基于翻译目的论，在新闻、商业、法律、科技等领域，译者应当在“信”的基础上做到“达”，而“雅”通常可以不考虑；但对于文学、影视、戏剧、动画等艺术作品而言，人们追求的不仅是理解其含义，还包括艺术审美方面的精神享受，因此“雅”是译者必须考虑的要素。
　　需要说明的是，今人所理解的“雅”，早已不同于严复的“雅”。严复翻译《天演论》时正值清末，为促进民族觉醒，他通过翻译推进西学东渐，希望异邦新说对官僚士绅阶层产生影响，所以选择了古典的尔雅，而非普通民众日常交流所用的白话文。而今人所理解的“雅”，则是指有文采：之乎者也，诗词歌赋，嬉笑怒骂，冷嘲热讽，乃至污言秽语，只要用得恰当，都可谓之雅。此所谓“恰当地表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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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何谓“有文采”，何谓“恰当地表述”，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。
　　有观点曰：雅也好，文采也罢，作品的艺术修辞应当以原文为基准，译文不可稍越雷池。就好比cosplay，如果男性去cos女角色，往往会适得其反。笔者对此不敢苟同，说不定男性cos的形象，比女性cos的形象更加传神。
　　林语堂先生有这样一个比喻：“翻译好比给女人的大腿穿上丝袜。译者给原作穿上黄袜子红袜子，那袜子的厚薄颜色就是译者的文体、译文的风格。”总之一句话，要在“雅”这一层面恰如其分地贴合原作，几乎不可能实现；各家有各家的取舍，各家有各家的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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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在此稍举几例：
　　
　　一、关于如何翻译作品名「カノジョも彼女（kanojo mo kanojo）」
　　
　　版权方的译法是“女友成双”或“女友成堆”，但这两种译法在发音上显然都有所欠缺。
　　Senren的译法是“女友屡有”，该译法就填补了这一缺陷（虽然该译法并未得到广泛认可）。
　　
　　二、关于如何翻译《艾莉同学》EP05 21:40 处，男主角玩的谐音梗「さらしな更科（sarashina sarashina）」

　　
　　三、关于如何翻译《朝花夕誓》24:07 处，女配角蕾莉娅的独白。【完整版列表点此跳转】

　　这段独白，是蕾莉娅对雷纳托（被人类帝国捕获的长生种，形似飞龙）说的，亦是自问自答，是对自身处境和心境的形容，诚可谓一语双关。即便这段对白在文法和语意上十分简单，但译者在直译与意译，在文辞渲染的程度，在如何断句上，仍有各自微妙而不同的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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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笔者无意评价上述例子中的译法孰优孰劣，也不否认会有更好的译法，只是想以此为例再次强调：要在“雅”这一层面恰如其分地贴合原作，几乎不可能实现；各家有各家的取舍，各家有各家的特色。用两句话结束这段内容吧。

　　余光中：翻译如婚姻，是一种相互妥协的艺术。妙译有赖于才学和两种语文上醇厚的修养。能成为翻译家，学问之博不能输于学者，文笔之妙应能追摹作家。
　　林少华：好的翻译总是介于生熟之间、土洋之间，好比火候恰到好处的二米饭。而更高层次的翻译，甚至已经不是模拟，不是克隆，而是再生，是原作的投胎转世。

字幕组翻译质量简评

本栏内容并不是面向观众的推荐贴，而是笔者看过某些番剧后，基于个人标准和部分同好的评价所作的点评；
笔者看过的作品，通常只占某组译作的一小部分，故“以点概面式的点评”有以偏概全之嫌，请各位理性看待；
笔者观看各类作品，时间跨度在15年以上，且笔者的语言能力和翻译功底，会因时间而发生变化，故难以做到绝对客观，还请见谅；
关于事实的阐述，如有错误，欢迎指出，笔者会及时修正。

　　笔者以成立时间为标准，将目前仍在活跃的字幕组划分为四个代际：

　　（2022）亿次研同好会、（2022）MingY、（2023）云歌字幕组、（2023）新Sub等组，因成立时间较短，代表性作品较少，笔者不甚了解，故不予置评。

雪飘工作室（FLSnow）

　　雪飘是第一代字幕组，已成立二十年。该组近年来译制的作品很少，这里主要基于其早年译制的部分作品进行评价。
　　雪飘最经典的作品应该是《魔法少女奈叶》系列，其次便是Key社的《Kanon》，《CLANNAD》，《Little Busters!》等作品，以及minori的《悠久之翼》系列。
　　雪飘的翻译富有文学性，兼具信、达、雅，其中以《悠久之翼》为最。2020年夏，曾参与译制该作的ssnake再次校正了译文，笔者有幸参与其中，并深深为翻译的文采所折服。S2各话的标题，Prologue，最终话Epilogue部分的译文都堪称绝妙。

.subbers project

　　.subbers project是ssnake的个人发布组，成立于2012年，算是第二代字幕组。ssnake在完成《紫罗兰永恒花园》系列后已宣布退休，故该组已不再译制新作（至于将来会不会诈尸就不好说了）。
　　.subbers project最经典的作品当属《紫罗兰永恒花园》系列，另有《声之形》，《朝花夕誓》等佳作，以及《HELLO WORLD》，《Harmony》等作品。笔者有幸和ssnake共同翻译了《成神之日》（虽然浅井和麻子让两个鍵っ子失望了，但我们还是极为认真地翻译了该作，做到了有始有终）。
　　.subbers project的绝大部分作品，其翻译堪称无可挑剔。标题，歌曲，正文对白，屏幕字，注释等，皆是仔细考证、反复推敲、精益求精，力求信、达、雅的和谐统一。当然，质量高超并不代表毫无错漏，包括笔者在内的许多同好都曾向ssnake反馈过错漏，但瑕不掩瑜。笔者为自己刚接触字幕圈时就能结识这位前辈而深感庆幸。

SweetSub

　　SweetSub是第三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16年。该组产能不高，但质量十分稳定，多数作品都会制作BD版，并在Github公开外挂字幕供观众下载。（然而甜组的作品比较小众，笔者几乎一半没看过，甚至没听说过）
　　笔者是看了《DARLING in the FRANXX》方才认识甜组，先不说对白翻译得如何，仅是将标题翻译为「比翼之吻」就值得高度赞赏。此后笔者追番时，甜组便是首选字幕组之一。
　　就翻译而言，（笔者看过的）甜组的大部分作品皆语义准确，通顺达旨，几乎没有翻译腔，表述符合中文的语言习惯。总体而言，可谓质量上乘，堪与诸神相提并论。（不代表完全没有错漏，但瑕不掩瑜）

拨雪寻春（Haruhana）

　　拨雪寻春是第四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21年，是近年才成立的新组。组名“拨雪寻春”出自《四月是你的谎言》。该组成立后始终没有公开招募新人，因而产能不高；直到2024年7月，寻春才发布第一份《招募启事》。
　　寻春的部分成员曾在星空字幕组参与过译制工作，留下了不少字幕作品，星空可谓是寻春的“娘家”。后来寻春成立后，循各家之所长，全面优化了译校、时轴、后期等制作流程；技术上直接或间接地得到了lolihouse的帮助与指导，在字幕制作、字幕内嵌、子集化内封、播放器选用等方面全面贯彻libass技术规格。寻春的大部分作品都会制作BD版，并在Anime字幕论坛、Github和网盘上公开外挂字幕供观众下载。
　　寻春的代表作为《四月是你的谎言》，《平家物语》，以及新海诚执导的系列动画电影；对于翻译质量，因笔者身在寻春，故不便进行评论。这份空白就留给诸位同好和广大观者来填补吧。

霜庭云花（STYHSub）

　　霜庭云花是第四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21年夏，是近年才成立的新组。该组的翻译质量上下限差距稍大。
　　质优者，当数和北宇治字幕组共同译制的《我推的孩子》，以及《转生王女与天才千金的魔法革命》。瑕疵者，比如正在译制的《亚托莉 -我挚爱的时光-》，就存在前后译法不一致等问题（于是好几话发布了v2予以修正，这一点实堪嘉许）。
　　总的来说，作为一个年轻的字幕组，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，值得期待。

澄空学园（SumiSora）

　　澄空学园是第一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03年，组名源于《秋之回忆》。20年风风雨雨，20年经久遂衰。
　　早年的澄空可谓脍炙人口，笔者年少时追的少女番就是澄空译制的《守护甜心》；年岁稍长后，观看的是澄空版的《CLANNAD》。然而近些年来，澄空的翻译质量明显下滑，产能也大不如从前，令人叹惋。

千夏字幕组（Airota）

　　千夏字幕组是第二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08年，组名源于key社的作品《AIR》，意为「千年之夏」。Airota，即AIR+お宅。
　　虽然产量不复当年，但千夏每个季度仍然维持着稳定的产出。在笔者的印象中，千夏的翻译质量一直很稳定。
　　毋庸置疑，千夏的代表作品自然是《AIR》，另外《利兹与青鸟》的质量也十分出众，译者是flankoi。

诸神字幕组（Kamigami）

　　诸神字幕组是第二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08年，是最早开始推广双语字幕的组。该组近年来产能不高，但质量十分稳定。
　　诸神早期的作品良莠不齐，例如《在盛夏等待》就存在各种问题。2011年以后，其字幕质量就有所提升；2013年系统规范了译制流程，作品质量大幅跃升。该组译制了一系列高质量作品，例如《未闻花名》，《来自风平浪静的明天》，《罪恶王冠》，《东京暗鸦》，《TARI TARI》，《吹响吧！上低音号》，《致不灭的你》等。
　　诸神的翻译语义准确，通顺达旨，可谓上品。毕竟其入组门槛较高，工作流程规范，制作周期较长，正所谓慢工出细活。

幻樱字幕组（HYSUB）

　　幻樱字幕组是第二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08年。该组早年主要译制福利向、女性向番剧，还译制过一段时间日剧；近年来译制的正常向番剧有所增加。风闻其翻译质量波动较大，所以被调侃为「幻听字幕组」。

幻之字幕组（Mabors）

　　幻之字幕组是第二代字幕组，大致成立于2012年，译制的首部作品是《夏色奇迹》。
　　该组的翻译质量波动较大。质优者，当数《紫罗兰永恒花园 外传 ~永远与自动手记人偶~》，译者在片尾叙写的感言，令笔者印象深刻。然部分作品，如《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！红传说》就引起过广泛争议。
　　总的来说，该组译制的多数作品都在标准线以上，不能因为个别作品存在问题，就以偏概全，口诛笔伐。

桜都字幕组（Sakurato）

　　桜都字幕组是第三代字幕组，大致成立于2016年。因该组横跨表里两界，故对其翻译质量不予置评。（笔者什么都不知道哦）

云光字幕组

　　云光字幕组是第三代字幕组，大致成立于2016年。该组的特色是只做MP4内嵌版，不公开外挂字幕，因而笔者关注较少。
　　在笔者的印象中，云光没有出现过饱受诟病的翻译问题。

星空字幕组（XKsub）

　　星空字幕组是第三代字幕组，大致成立于2018年，分为特摄组和动画组。笔者对特摄不甚了解，在此仅对动画部分稍作评价。
　　该组近年来产量有所下降，作品的质量差距很大。一言以蔽之，由组内主力牵头译制的作品，字幕质量有保证；其他作品则差距较大，且坑的作品比较多。
　　该组的以下作品值得推荐：《电光超人古立特》系列，《我们无法一起学习》系列，《五等分的新娘》系列，《星之梦》系列，《满月之战》，《冰菓》，《银河铁道之夜》，《在魔王城说晚安》，《漂流少年》，《奇蛋物语》，《平稳世代的韦驮天们》，《镜之孤城》等。

喵萌奶茶屋（Nekomoe kissaten）

　　喵萌奶茶屋是第三代字幕组，大致成立于2017年。该组产能可观，是目前产能最大的日本动画字幕组。该组的多数作品都会制作BD版，并在Github公开外挂字幕供观众下载。
　　奶茶屋的制作流程较为规范，在字符、字体、样式等方面，大佬们通常会进行把关，以确保字幕质量的相对稳定。一般来说，字幕组随着规模的扩大，在作品的质量管理上往往会力不从心。在笔者所知的范围内，奶茶屋是目前唯一在这方面有所突破的大组。
　　通常而言，大组有众多作品，其质量定然参差不齐，奶茶屋自然概莫能外；不过以「喵萌Production」名义发布的作品，通常由资深组员负责译制，翻译质量通常很好。
　　笔者对奶茶屋译制的《来自多彩世界的明天》印象深刻，一方面是因为翻译自然得体，另一方面是因为样式和特效清新自然，赏心悦目。笔者曾参照该作的字幕，初步学习了ass标签语言，进而踏入字幕圈。

北宇治字幕组（KitaujiSub）

　　北宇治字幕组是第四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22年10月，是近年才成立的新组；历经一番波折后，如今的北宇治2.0已是焕然一新。该组亦在Github公开外挂字幕供观众下载。
　　该组的翻译质量上下限差距稍大，其中《吹响吧！上低音号》系列，《终末列车去往何方》，《蓝色巨星》等作品值得推荐；而《剧场版 回转企鹅罐》已被点名批评。
　　该组毕竟是成立不久的新组，近两年处于快速发展期，在质量管理上存在瑕疵实属正常。期待他们克服弱点，译制更多精良的字幕作品。

动漫国字幕组（DMG）

　　动漫国是第二代字幕组，成立于2009年，产出一直比较稳定。
　　因其很少做双语字幕，所以笔者关注得比较少。在笔者的印象中，动漫国还没有出现过饱受诟病的翻译问题。

极影字幕社（KTXP）

　　极影字幕社是第一代字幕组，已成立20余年。该组早年间产量颇丰，名噪一时；近年来产量大减，堪堪维持。
　　和动漫国一样，极影很少做双语字幕，所以笔者关注得比较少。
　　风闻其翻译质量浮动颇大，而且删减过《比宇宙更远的地方》的部分片段，引起了广泛争议。

爱恋字幕社（KissSub）

　　爱恋字幕社是第一代字幕组，二十年来产量一直保持稳定，近年来略有下降。翻译质量上下限差距较大。
　　爱恋的优秀作品首推《命运石之门》系列，该作被译者数十次打磨，堪称完美。译者悉心考证了各类专有名词，例如「事象の地平、境界面」，并将其精准地译为「事件视界（Event horizon），边界曲面（Boundary Surface）」。要做到这一点，必须有一定的前沿物理学修养。此外，针对该作独特的中二句式，男主极具个性的语言风格，译者的处理都颇为用心。
　　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。真正重要的是，笔者从中看到了译者对《命运石之门》深沉的爱。

悠哈璃羽字幕社（UHA-WINGS）

　　悠哈璃羽字幕社是第一代字幕…组？其本体似乎是华南农业大学的社团，据说和西农YUI字幕组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（bushi
　　和动漫国一样，悠哈很少做双语字幕，所以笔者关注得比较少。不过毕竟是大学社团，理论上不会缺少人手，二十年来一直维持着稳定的产出。在笔者的印象中，悠哈同样没有出现过饱受诟病的翻译问题。

锐评作结

　　翻译这种东西，最终要落实到用译入语进行表达，所以有关表达的一切都可归于广义上的翻译活动。

　　错字、别字、漏字、语病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第一时间把人劝退。字幕组担任翻译的，主力是大学生和研究生，还有许多社会人士；这个岁数要是还整一堆错别字和病句，就真说不过去了。小学老师整天强调别写错别字，不要有病句……或许他们想回小学重修？

　　“的、地、得”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，但始终无法克服。教育部门，国家语言文字委确实没有明确这三个字的用法；但是搞语文、搞翻译、搞出版工作的人都会严格区分这三者。你既然来字幕组搞翻译，搞文字输出工作，就不该用常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。所谓取其上而得其中，取其中而得其下，这个道理很难懂吗？（说什么用爱发电别要求那么高，这是纯纯的借口）

　　上述错误虽然低级，甚至狭义上来说不属于翻译活动，但是作为校对，你的职责是什么？难道只是修正错译吗？如果你真这么认为，那就需要加强认识了。就字幕组的校对来说，文字校对是最基本的工作，有关译文标点字句的一切错误，你都应该负责修正；其次是翻译校对，你要负责修正错译，完善不当的翻译，调整不合适的断句等；再次要统一译法，不要一部作品甚至某一话中，就出现同一个词两三种译法的情况。最后如果你有心，或者有余力，可以考虑润色一下，统一作品的语言风格，抬升译文的整体质量。最后一点就不提了，但前三点是基本要求，做不到就是不合格。即便能力过关，认识不过关也不行。
（翻译也要注意，不要以为有校对兜底，你就可以随便了事。你出的错越多，校对的压力就越大；把问题全都扔给校对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）

　　另外，如果校对同时也是译制某作品的负责人，那你的校对工作就要进行扩大解释。除了前述内容，你还要对时间轴、字体样式特效、成品字幕的质量负最终责任，发现问题要及时提醒相关人员。

　　可以说字幕作品的最终质量一大半系于译者，尤其是校对。校对的能力决定了字幕质量的下限；其责任心，以及对作品的重视与喜爱程度，则往往决定了字幕质量的上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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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，各组在多大程度上存在上述问题，笔者既不知道，也不方便多说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这都是普遍问题，必然普遍存在，只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。
　　最后补充一点：翻译可以菜，人品不能坏；抄袭、盗用字幕，到头来只是欺骗自己。

（未完待续）